第二十三章 彤霞久绝飞琼字(2/3)

碧桃听到风声恰巧赶到，我把博敦给她，让博敦先回去歇着。我撩起门帘走帐里，四无人，隔着屏风却能依稀看见公的影。我走过去，未及说话整个人已然僵在那儿。公半着上，右臂的伤血模糊，地上散着脱来的护甲，盔侧着倒在地上，仍在动。箭已，落在护甲上，箭上满是血。

我一转，蹙着的眉微微舒开了些。清哥见我站定，拉着缰绳把牵过来，“怎么脸难看成这样，了什么事？”我：“清哥，公在林里中了箭，你去跟老爷回禀一声让他快儿请太医过来。”清哥一惊，“怎么伤的，重不重？”我咽了唾沫，摇摇，“我也不知，来不及细说了!”清哥倏地窜上背，“明相在侍候圣驾，这会儿不来的。你先带着博敦到容若的营帐里去，我这就去请太医，立就赶到。”我重重地了，随即背过拉着博敦继续往营帐的方向跑。当我赶到公的营帐前，帐跟前儿的血迹一目了然。

“给阿玛请安。”

公从屏风后面走，已经把衣裳披好，老爷走近，“怎么伤的？”公：“受了些轻伤，已经没有大碍了。”老爷看了会儿公，忽地转过对着我的脑门重重戳了戳手指，“你是怎么伺候的？”我心里很委屈，可却也答不上话来。门帘一开，风呼呼地透来，老爷见清哥领着太医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，很客气地请太医坐，而后又看向我，厉声：“愣着什么，还不快去给孟太医倒茶。”我福应了声是，转走到门，孟太医却叫住我，“姑娘留步，茶不必了，你去倒一盆，再取把剪来。”我看向老爷，他朝我挥了挥手。

“真真，你们上哪儿去？”

南苑这儿冰天雪地，营帐又钻风，我即便是看公一都觉得冻得牙齿上打颤。我忙转到案几上取来了手的炉递到公手上，公此刻脸惨白，看着我：“博敦可回了？”我鼻一酸，睛注视着地上的一片凌凌，静默着了，遂蹲去收拾沾满血迹的护甲和盔，泪说话间不自觉地涌了来。我抱起那堆东西走到屏风外，放在了架上，随即走到榻前赶收拾起床铺来，可一糊涂忘了手，被褥上也沾上了血。忽地听见门有说话的声音，八成是清哥带着太医赶到了，我立转跑过去掀开门帘，却是老爷。我一惊，忙俯请安，他朝我斜了一，气冲冲地走营帐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
我，拿起剪将它慢慢靠近公的胳膊，分明觉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地颤个不停，我看了看公，公朝我微一颔首。我屏住气用手指轻轻提起被血沾住的衣袖，小心翼翼地顺着染上血的地方将右臂的衣裳剪开。只见中箭的地方有一个微凹的窟窿，仍在往外渗血，不能细看，一看心就绞痛。我拧了

心急火燎地看着他，公已经伤了，要是再把他给丢了可怎么是好，更何况，如果不是我带着博敦来，公怎么会中那一箭？想到这里，心里恨透了自己，我叹了声，嗖地拉起博敦的手带着他拼了命地往回跑，跑着跑着觉得嗓儿直冒血腥味儿，博敦差一儿就要跟不上绊倒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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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我端着盆走营帐的时候，孟太医已然在给公看伤了。公没有睡到榻上去，而是坐在了桌边的圆凳上。清哥和老爷这会儿已经不在帐，八成又去伴驾了。我把倒好的放到圆桌上，把剪递给了孟太医。孟太医看了我一，把剪放，将药箱里的白纱布取来，拉开纱布，拾起剪剪一段，“姑娘帮衬着打个手，把公伤的衣裳剪开，用净的巾在伤周围把血迹，我再给公敷药包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