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的时辰,两人一同坐起来,看见对方脸上的倦意,才将眉间的川字松快了几分。
而后两人默契的一个上朝,一个去了前殿。
昨儿齐瑄带着福瑜回来,原想在平殿附近寻个院安置他,奈何他自己不肯,皇后也说是在前殿更方便太医时刻守着,又派了边信任的人亲自前来看护,就仍送到了他原本的住。
裴良玉到时,便瞧见福盈正坐在殿中,一手托腮,双闭,显见是在小憩。
她制止了想要请安的人,命人取了一件斗篷来,轻轻替她披上。不知是她动作太轻,还是福盈睡得太沉,福盈半没有醒来的迹象,她便知,福盈一定是彻夜守在殿中了。
裴良玉打算瞧瞧福瑜的况,未免麻烦,就让皇后派来的人跟着一,哪知才走到床边,就对上了一双毫无亮光的。
“你醒了,”裴良玉在一旁的椅上坐,“可饿不饿?让人些吃来与你好不好?”
福瑜呆滞的看了她半晌没说话,裴良玉也没促。
又过了一阵,福瑜才用涩沙哑的嗓开:“太妃你与父亲一直不许我门,是不是早猜到可能会事?”
“啊呀,”榻上的福盈听见她兄弟的声音,陡然惊醒,立刻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,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裴良玉,“母亲来了。”
裴良玉见状,:“不若先回去歇上一会儿?你这样熬着,哪儿能受得住。”
“都已经醒了,也睡不着了,”福盈把搭在上的一小披风掀开,又命人取了凳来,就搁在裴良玉边才问,“母亲与福瑜方才说什么呢?”
裴良玉侧看向一伺候的人:“叫膳房备几样易克化的粥,再两碗汤面来。”
人知裴良玉这是有话要说,特意支开他们,没半迟疑,都领命去了。
裴良玉这才同福盈复述了福瑜方才的问题,重新看向福瑜:“并不算早有预料,只是未雨绸缪。何况此番牵涉的是王家,你父亲也是怕你受王家蛊惑,一些与常背而驰之事。”
说是担心他受蛊惑,实际上却是给他留足了面。福瑜先前急着想要联系上王家,可不正是不顾真相,只想颖侯全而退?
“可我还是不明白,”福瑜直直盯着裴良玉,不肯错过她面上半分变化,“为什么偏偏是我,王景程怎么可能伤我。”
看着福瑜瞪大了,带着几分倔疯狂的模样,裴良玉轻轻叹了气,也没避讳他的问题:“你是不是想着,若没了你,东如今便只有惠安了,所以疑心是我派人的手?”
福瑜没说话。
“我要是想手,何苦等到如今?”裴良玉往后靠了靠,倚在椅背上,“若我有这个心思,惠安生以后,有多少机会寻不到?这两个月也不必拘着你,放任你,又有多少破绽不够找的?”
福瑜张了张嘴,想要说什么,却又没声,眉宇间却已经不如方才有攻击了。
“这事儿你爹已派人去查了,没有结果之前,我也不能妄定论,只是我估摸着,你怕是受了王家的连累,”裴良玉沉默片刻,才继续,“有人想叫王家说不话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