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落魄王孙起南下(10/10)

新野邓晨带着家仆喧闹，许是为了刘秀而来”

奔得近了，方发现屋况不对，小婢倒地，垂帘散裂，他呆呆的望着一地狼藉停脚步，错愕的抬。

“这”“这是姑娘。”李通微微一笑，指着那人对我说“这是我堂弟李轶，李季文。”我撇撇嘴，没作答理。

李通也不以为仵，变不惊的对李轶：“季文，你打发人来把这里整理一，然后请邓公府一叙。”

刘秀起：“不必叨扰贵府了，秀还有事，需今日赶回新野，迟了恐有误行程。”

“这”李轶面有难。

李通眸又冷了来，气氛一度冷场，我坐在那里珠转，不知他们之间在搞什么，若是要报仇，可他们好像还没闹得撕破脸，可若只是单纯的请刘秀到府上喝酒聊天，连白痴都不会信。

刘秀对他兄弟一揖，而后拉起尚在发愣的我，从容了房间。

“刘文叔――”李轶追房间“今四方扰，新室且亡，汉当更兴。南宗室，独你刘氏兄弟汎容众，可与谋大事。我伯父好星历谶记，常告诫我堂兄云，‘刘氏复兴，李氏为辅！’而今我兄弟愿摈弃前嫌，与你共举大事，你为何反退缩躲避？”

刘秀停穿鞋，默不作声，我顺势回瞥了一。李轶满脸真挚，不似作伪，那李通披衣，一边咳嗽一边倚在二门上，虽未追，却也静静的在期待着刘秀的回答。

我不知刘秀怎么想，但是李轶的一番话却是打我的心坎里，于是暗中用力扯了扯刘秀的衣袖，提醒他切莫错过良机。

刘秀慢慢直起，未曾回，却淡淡的丢一句话：“既如此，宗卿师当如何？”

李轶神微变：“我伯父他”

刘秀回首一笑，笑容儒雅，再度冲着屋的李氏兄弟一揖：“告辞。”

从李府来，上了邓晨的车，虽然邓晨什么都没问，我却终究还是憋不住了。

“既然李轶都这么说了，你为何不答应？这有什么好犹豫的，你大哥在蔡广招门客，想什么要什么，早已昭然若揭，你又何必推诿”

邓晨一语不发的看着刘秀，神凝重。

刘秀正襟危坐，从到脚未见一丝慌张，他扭瞥向窗外，有那么一瞬，温柔的眸瞳中竟闪现一悲悯的神采。

“李通的父亲李守，官居新朝宗卿师，久居安。李通若是起事，好男儿意气风发，一酬壮志，却可曾想过家中父老、族中姊妹当如何？”

邓晨面陡变，神复杂的低去。

我猛地一震，讷讷的说不话来。

在现代我是独女，边不乏亲戚朋友，除了父母却没有至亲的兄弟妹。到了这里，家上待我极好，可我总有把自己当成外人对待的觉。所以，我大概和刘縯、邓晨他们的想法一样都带了自私与偏激，只想着顺从局势，反莽建汉，更多的还认为亲参与其中，享受开元乐趣，会比现在这样枯燥无聊的生活上百倍。

殊不知刘秀的想法却是如此与众不同，不能说他特立独行，不能说他懦弱无能，他只是把家人看得更重些罢了。

换而言之，我们这帮人，里看到的只有熊熊的造反之焰，心里想到的是扬名立万，万古留名，这样的想法其实很自私。

要造反，对个别人来讲很容易，譬如刘縯，譬如李通，他们手底门客过千，资产也厚，随便拉上人就可结伙反了朝廷。可是对于那些手无缚之力的妇孺来说，该怎么办？造反后，对于朝廷来说就是反贼，就是叛逆，刘縯他们可以过亡命生涯，风风火火的大一场，可家中父老妻儿又该如何？

谁无父母，谁无亲人？

我们，竟无一人替他们考虑过！

我当即惭愧的低去，少顷，刘秀却轻轻笑了起来：“大势所趋，然我一人可阻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