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。
闭上假寐,脑袋随着车颠晃而不时左右摇晃着,这些天我始终呈现在一懵懂状态,其实有些理细细琢磨起来并不太困难,但我潜意识里偏偏不愿的去探究思索。既然识说把一切都给他来理,那么就给他来理吧。我相信他能得比我好上十倍,既然他这么有自信,便说明事还没有发展得太过糟糕。
我并不在乎皇后的虚名,皇后也好,夫人也好,对我个人而言实在没有太的诱惑力。能让我在意的,只是刘秀的态度。他现在是怎么想的?他打算要怎么安顿我?又或者怎么安顿那个已经给他生养了孩的郭圣通?
明知不该在意这无谓的琐事,理智很清晰的告知自己,应该学会漠视一切。漠视郭圣通,漠视刘彊,甚至漠视刘秀。无便能无恨,那样我才能活得潇洒,活得快乐。
然而想和是两回事,理智和同样也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――区别在于无!
要我不恨他很容易,要我不他很难,所以我始终达不到心如止,视郭圣通为无的境界。
车队抵达雒城时,已是腊日的前一天,腊日需举行大规模的驱鬼避疫和祭祖祀神的仪式。在汉代,人们对腊日的重视程度,远远要超过除夕与新年,就好比在现代信奉基督教的教徒对圣诞节的重视,远胜公历元旦一样。
傅俊将我们一行人安顿在外,然后自行差复命。没多久,里传来旨意,言皇帝陛即刻宣见却非殿。刘黄、刘伯姬两妹甚是兴奋,那旨意刚,她俩便开始着忙起梳妆打扮。
罗衣是新裁的,首饰非玉即金,人才刚刚榻驿馆,赏赐的御用之便不断送了来,摆满了整整一间厢房。
送礼的官吏没细说哪些是给公主的,哪些是给我的,赏赐的金银玉、绫罗绸缎堆得比人还,琳琅满目,晃人的同时压得我有透不过气来的窒息。
刘伯姬嫁与李通后,虽曾过平西王王后,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担了个虚名,跟着李通一路颠沛离,她的王后生活其实过得并不风光。刘黄则更不用说了,她在蔡守着那三间破瓦房,带着刘章他们三个小侄,生活过得更加艰难,常常不敷,时不时还得仰仗乡邻接济度日。
那些珍宝财,奢侈得非常人可以想象,刘黄与刘伯姬两个被这从天而降的天赐之所震慑,激动惊喜之余除了羡慕称赞,竟是讷讷得再也说不其他的话来。
这也算得是人之常吧,若非我待在安乐中一年有余,见惯了这珠玉奢华,只怕此刻也会惊讶得迷失自己。
只是难了皇帝的人,都会习惯于这帝王奢华?
挥金如土的刘秀,还是不是当年那个我熟悉的自其力、节俭养家的男人?
“这支玉钗很适合你。”刘黄挑了一支貔貅饰雕的玉钗递给我,微笑中带着一鼓励。
我明白她的用意,却仍是摇拒绝。我向来不喜佩饰,嫌那东西在上,笨重累赘,稚幼少女时如此,婚后为人妇亦是如此,现如今也实在没必要为了讨好谁而特意装扮。
“三嫂。”刘伯姬见状放试穿的衣,不悦的皱起眉“等会儿便要应召,你难打算就这副样见我三哥?你难不知人人都传那郭圣通年轻貌,妖娆多姿,你这样一副萎靡不振的样,叫我三哥见了,是能多博得他的一丝怜惜还是愧疚?”
我心中一痛,刘伯姬果然不愧为刘伯姬,字字句句,一针见血,犀利如刀,竟是丝毫不留容我装傻的余地。
我笑得尴尬,或许这个笑容在她俩中,比哭还不如。
这,就连刘黄也敛起笑意:“弟妹!我在这里喊你一声弟妹,你该明白的对你的一番良苦用心。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天经地义之礼,理你是正娶,郭氏乃为偏纳,嫡庶之分再明了不过。但是文叔已是九五之尊,这两年你一直留在新野娘家,你都不知他在河北吃了多少苦,那可真是九死一生他在最困难的时候,收了郭氏,留在邯郸温明殿相伴,然后有了后嗣。弟妹,你该明白,以文叔的,那是个最心和善不过的人,郭氏陪伴至今,从邯郸跟到了雒,仅这份”
“别说了。”我哽咽,郁闷得像是要炸裂开。当初我以戟之名随刘秀持节北上,除了那些一同前往河北的将,旁人并不知。
“你”“,求你”泪从角落,无声无息的溅在手背上,我勉扯一抹笑容,不住的哆嗦“你们的好意,丽华心领了。”
刘黄与刘伯姬面面相觑,最终两人无奈的将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。
“随你吧。”刘黄满脸忧“以后,若是那郭氏为难你,你可千万别急来。这里不比当年在南”
我泪愣住,郭圣通会为难我?
这样弱智的问题我从来就没想过,我真正在乎的仅仅是刘秀的心,除了这个,她郭圣通怎么蹦跶,都和我没关系。她要真是这么幼稚无知,敢公然跑我跟前使这样的小心,那我只会替自己到庆幸,替刘秀到悲哀。
若她真是这样的一个女人,我更加不会把她放在中。
“这么哭的三嫂可不大像以前我景仰欣羡的姬丽华了。”刘伯姬一手搭着我的肩膀,一手用帕给我拭泪,嘴贴着我的耳朵小声嘀咕“她若敢欺你,以你的手自是吃不了亏的,但大说的也极是有理,有时候手再好,也比不上心好使。”
我微微一凛,这理我早已明了领悟,但是能从刘伯姬嘴里说来,却让我不得不惊讶她的成熟转变。
果然,这两年不单只我,为了适合环境,每个人都在成,都在改变。
为了去见自个儿的皇帝兄弟,刘黄与刘伯姬皆是刻意打扮一新,然后喜喜的踏上前来迎接的軿车。
从北边的玄武门南,一路经司门、端门、却非门,最后停在了却非殿正门。掀开车帘,从车上来,抬远眺绵延的层层台阶,犹如望不到的天梯一般,令人望而生畏。耸巍峨的却非殿仿佛矗立在云端,虽已站在殿前,却仍让人有可望而不及的疏离。
刘家妹已经在小黄门的带领,拾阶徐徐而上,琥珀见我默不吱声,小声的提醒:“夫人。”
我这才气,带着一难言的惆怅与惘然,慢腾腾的踩上石阶。越往上,心得越快,脚的石阶一级复一级,似乎永远到不了。只要一想到刘秀就在这层层石阶的端,似乎连四周的空气都被走了一般,爬了没几级,我便到手足一阵冰冷无力,竟是膝盖打颤得再也抬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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